2006年7月26日 星期三

投懷送抱


雖說大家都心知肚明牙刷是個被寵壞的嬌貴小公主,可是有時候看她無論是噪音太大聲、風雨交加、大樓外牆清洗、瞥見小強半夜出來ㄌㄨㄚˇ ㄌㄨㄚˇ  蛇、還是走在路上有別的狗狗前來搭訕示好,她都可以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跑到身邊來要求抱抱、撒嬌、尋求安慰保護的時候,真的會無語問蒼天,內心不由自主地OS,「厚,夠囉」!

話說凱米來的那天晚上,照例又是令小牙焦躁恐懼的颱風夜。凌晨兩點之後風雨漸大,就看到原本應該已經癱睡在沙發上的胖妹還在不停的走來走去,忙碌地確認落地窗有無縫隙、查看砰砰作響的大門是怎麼回事,凡是她足跡能涉及的範圍絕對仔細檢查,等到外面稍微平靜一點、確定沒有異狀才肯罷休,回到她睡覺的沙發上休息歇腿。但是過不了多久,她又會因為突來的雨水潑灑到落地玻璃響亮聲音嚇到,用媲美洪金寶---體型雖然稍顯笨重但動作一樣俐落靈活---的絕技一躍而起,又開始另一波的檢查行動。

看她整晚這樣害怕可憐的樣子,真的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算算刷下個月就要過五歲生日了,在多颱多地震的台灣,經歷的應該實在不少,可是每次有上述不那麼平常的偶發狀況,她就會再擔心害怕一次。特別能跟她心神相通的我,也常常被她影響的神經緊張、驚惶失措。事過境遷、定下心來理智的想一想,也很想跟自己說「夠了喔」!

本來都已經關了電腦打算上床睡覺,那是凌晨兩點半的事。對一個上班族來說,這已經是很晚很晚的睡眠時間了,偏偏電腦關機的那個「喀嘁」斷電聲,小牙非常熟悉。她一察覺到我要準備去睡覺了,突然很害怕自己一個人留在客廳的樣子,馬上跑來硬是殺出一條血路,用肥碩的屁股賭在我跟放在肚子上的手提電腦之間,清瘦的臉龐向她的右下方斜45 度垂下,讓長長的耳朵左耳可以順利的遮掩一半的左眼,露出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楚楚可憐狀。

既然那個平常酷得不得了的、怎麼大呼小叫都喚不來的小牙都拉下臉來示弱了,不給她安慰一下無法平撫她獅子座愛面子、好逞強的個性﹝喂!二子媽、33 媽,我說的是牙刷,可沒在壞心的影射你們喔﹞,只好給她一個長長的、大大的擁抱,拍拍她的頭,在當下其實能很清晰的感受到她內心的懼怕,要將她一個人留在黑抹抹暗漆漆的客廳,其實也是於心不忍,套句 33 媽的口頭禪,好歹我也是「慈母」。

就這樣深情、依偎的靠在一起,相互鼓勵20分鐘,直到我實在很累了。站起來上個洗手間、梳頭,做睡前的準備。期間刷刷都寸步不離、緊緊的跟隨在我身邊,就在我準備打開臥室的門時,驚訝的看到牙刷作勢往裡衝的動作,想擠進去跟我ㄧ起睡喔。不忍心拒她於門外,只好又出來客廳陪她,暗想著還是今夜跟小牙一起睡沙發好了。

沒想到那個沒良心的不孝女,我都在沙發上躺好了呢,她就要去待在那塊,乾溼分離的浴室中洗手台旁邊的小角落,她從小成長的「家」、她認定最有歸屬感、安全的小天地,根本無視於我的犧牲跟我的存在。

好,既然你如此無情,我當然也能覺得如果不需要我的陪伴,還是可以躺得平平直直的大床好囉,於是我躡手躡腳、牙不知刷不覺、悄悄地往臥室龜速前進,沒想到就在我的手好不容易握到門把時,小牙以飛快的速度從浴室衝出來,又一副做好準備往裡面衝的模樣。

為了她牙大小姐莫名的堅持,我還是得睡在沙發上、她則是浴室跟沙發兩頭跑,偶爾跑來敷衍我一下。風雨聲在整棟大樓造成貫徹雲霄的哄哄震響,還有小牙在客廳跳上跳下、在我身上踩來踩去種種因素的干擾,僅止四個小時的睡眠極度疲累貧乏,早上起床還腰酸背痛呢!

所以說真的,馬市長,除了陣風強度跟雨量,那種給一般人的是否該放假待在家的評斷標準。我強烈建議如果任何有這樣一個弱如嬌柳、膽量跟紙一樣薄、抗壓性跟塘磁娃娃般脆弱、自尊心如同水晶酒杯一樣易碎的負累,應該都理所當然、正大光明地握有放颱風假補眠的通行票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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