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勢已去

身體勇健的冠強，在1月8日打完預防針之後，安排了1月27日的節育手術。

 

一些基本的寵物登記、施打晶片冠強都還沒有做好，幾年來不忌口的亂吃又沒有好好保健的情況下，冠強此次藉由全身麻醉的機會，除了動手術摘除蛋蛋之外，還得順便植入晶片、寵物登記給冠強一個正式的身分，另外還得清洗牙結石。

 

邱醫師的診所慣例每周六處理節育手術，必須在中午12:30之前，將已報名預約的狗女兒狗兒子送到診所，期間若有任何狀況必會先電話通知，若無可以在方便的時間在回去接回治療完畢的小狗回家休養。

 

禮拜六那天，中午時間 Ami 跟 Linus 先載他到診所報到，臨行前因為之前刷刷不太好的經驗，我還特別跑去邦冠強加油打氣，看到他什麼都不知道，還以為是要出門去玩的開心傻笑，忍不住幫他照了幾張不知人間疾苦的可愛照做為紀念。

 

我們下午看完《巴黎花街》、又到醫院探視外婆後，再到寵物醫院接冠強。一進門邱太太就說，我們聽到那隻精力充沛、拼命汪汪叫的，就是冠強沒錯啦！不但完全沒有動過手術的樣子，並且已經吃過晚餐，等到一連串手續都已辦妥，看到冠強的樣子，著實令人驚訝於他的心情愉快。

 

我想到當初刷刷做節育手術的情形。那時恰巧邱太太懷孕，邱醫師不移動刀，那幾個月之中都沒有進行任何的節育手術，為了讓刷刷再身體強健的時候進行這個一生一次的大手術，我上網拼命翻找到飼主們的留言回應與評論，終於找到一家頗受好評、醫師出名、收費比邱醫師貴很多的明匯動物醫院的葉宸濂醫師來爲刷刷動刀，這是我這完全沒經驗的媽爲刷刷做的眾多決定中，最後悔的一件。

 

記得刷要去動手術前，我積極的帶著她每天出門散步，鍛鍊健康的體魄，以應付手術的需要。明匯動物醫院就離當初二子媽的叫會不遠處，所以當天早上約定的時間，將刷帶到醫院去，我親手將當時個性還不太穩定、怕生稚嫩的小牙留在那冰冷的鐵籠子等待麻醉後，就跟那時還很年輕又還沒結婚的二子爸二子媽還有Max四人，跑到附近天母的芝多家吃豬排飯。

 

其實離開牙刷的時候，她依賴害怕的眼神，讓我食慾全無，我的心智拿來擔心她的狀況都不夠用，無暇顧及其他。如果不是跟著那三個鎮定的正常人在一起，我可能會煩惱到瘋掉。幾個小時過去，我們在約定的時間回診所去帶刷。

 

再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戴好依麗莎白項圈，躺在診療台上休息，看著她虛弱的樣子，令人心疼的感覺現在還難以忘懷。辦完所有寵物登記的手續之後，趕緊把她帶回家休養。因為女生的節育手術比較深入複雜，必須將腹腔打開來將卵巢跟子宮一併拿掉，跟冠強比起來，刷刷感覺傷勢好嚴重。在車上不時休息到一半就站起來嚶嚶低嚀的刷很可憐，回家她也不太敢趴著休息，墊了好幾個抱枕讓她可以擱著頭在上面休息，也不至於會壓迫到肚子上傷口，第一天她一直都欲振乏力，不時低吟幾聲示痛。

 

第二天一早起來，卻發現她的傷口有漸漸變大的趨勢，到了下午從傷口到左邊大腿連成一氣，腫了好大一塊，Max 特地請假載我跟刷去看葉醫師，那位天才醫師竟不知道從那兒找來彈性繃帶，把刷刷整個人像阿婆套髮網那樣，用被污辱的羞恥造型回家。

 

這件緊身衣非但沒有幫助惡化的肚子腫塊，不時滑來溜去的設計，讓大家都非常不舒服，到了第三天下午，只好打電話央托CE開車戴我去找邱叔叔，看這傷口的狀況如何是好。邱醫師判斷那是傷口也許處理不佳，流血過多造成的血塊，必須要再全身麻醉一次將左大腿劃開一個口子，把這些淤血通通擠出來。

 

記得很清楚我抱著刷刷讓邱叔叔打針，一針下去刷刷馬上癱軟在我手上，嚇壞了當時沒有經驗兼沒有知識的我。邱醫師把刷帶進手術室約15分鐘後就處理好了，除去了那件可笑的白色網狀緊身衣，小小的傷口需要簡易的包紮跟換藥，一週的時間果然沒有再復發任何症狀。事發當時我心裡萬分懊悔，做了一個不明智的爛決定，讓牙刷受這多餘的苦頭。僅只是接受一個很多獸醫經常在處理的小手術，就可以弄成這樣，真不明白葉醫師的虛名怎麼來的。

 

更何況，擔心過度以致於大腦停擺的我，忘記要求看葉醫師割除下來的組織，確定該摘除的東西都已經順利摘除，而那位奇怪的醫師竟然也沒有主動出示。手術後第二天帶回去給葉醫師看龐大的血塊時，他不但做了無效的處置及建議，刷刷看到他所顯示出的無比恐懼，我原先以為是因為醫師動手術惹來的疼痛所致，但是到現在邱醫師在刷身上也動過刀、打過針、抽過血，刷卻從來沒有怕過他。

 

雖然這件事已經事過境遷，冠強的傷口縫合的非常好看﹝連自視甚高的 Ami 跟經驗豐富的 Max 都讚不絕口﹞，我們一到就將冠強摘除的兩顆蛋蛋給 Ami 看，至於拔掉的兩顆犬齒後面的贅生牙，不但給我們看拔下來的牙，還有術前照片當作治療判斷的證據，整個過程都非常圓滿順暢。當然男生跟女生結紮手術的傷口大小差很多，不過看到冠強蹦蹦跳跳的可愛樣子，食慾跟精力完全沒有受到影響的活潑調皮，就覺得非常欣慰。

 

不過牙刷節育的這件事，卻給了我很大的警惕。不但讓我以牙刷對待一個人的態度，做為判斷這個人優劣好壞的依據，也讓我更加深刻體認到，這樣幸福全仰賴在我們身上的生命，無論是小孩或是小狗，也許人類並沒有那麼大的智慧去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可是至少需要更戒慎小心，因為一個無意的錯誤，可能就是一輩子心上難以癒合的傷口。

 

 

羊咩咩《家有二犬~可飛與可羊》：可飛示範的節育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