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口良藥

把空閒的時間全都拿來守著廚房的牙刷

 

刷刷週六複診後，努力說服自己安於醫師的安慰話語，腦中努力想著總膽紅素一下子降到安全範圍，是多麼大的進步。一方面照料情況還不是很穩定，一直處於隨時擔心她會有突發狀況的緊張中，只能強撐著剩餘的精力，努力看護著她。

 

週日那天，一大早起來餵了刷刷吃飯吃藥，看到她的食慾變得更好，腦海中不斷重複著醫師的話，說不用太擔心刷的狀況，不會有立即性的危險，心裡安慰不少。打開電腦，隨即收到二子媽的離線訊息，等著知道最近狀況的二子媽，馬上焦急的詢問刷刷複診的情況，就在一言一語的交換情報與意見中，也把刷刷的狀況以及各項肝指數的檢查報告，紀錄好成為之前那篇《靜候佳音》。

 

當天刷刷還是花了大部分的時間在休息，不時查看她的體溫，偶有起床的時候，觀察一下她的眼睛以及精神狀態，一面搜尋網海其他狗狗關於血液生化檢查、肝指數爆高……一類的訊息。對於人的醫學我都一知半解了，更何況狗狗的，在這樣的狀況下，我希望可以有多一點別人的經驗做參考，多補充一點點必要的知識，做一個更稱職的媽媽。

 

上次複診之前，神經緊繃憂鬱的牙刷

 

可惜網路上這樣的經驗分享並不多，通常也只是一兩句話帶過去，很多飼主因為狗狗肝指數過高，擔心的直呼不知如何是好，我仔細一看，跟刷測出來的數字實在是小巫見大巫，很多人提供的正常數值也跟邱醫師提供的系統不同，越看越令我混亂。

 

就在一陣亂七八糟中，閱讀了各式各樣狗狗的疾病，以及飼主們都相同焦急擔憂的心情，不但對於儲備醫學知識一點兒幫助也沒有，更讓我的心情降到谷底。煩惱著刷刷的病況會不會好轉、邱醫師超音波檢查是否詳細俱全、診斷是否一針見血、刷刷的肝是否從此變得脆弱、藥物吸收好不好、會不會因為代謝藥物反而增加肝臟負擔……種種理智的不理智的猜測。

 

憂心忡忡杞人憂天的狀態下最是催眠，理所當然的又是一個惡夢。我夢見刷刷體溫突然爆高，到會燙手的程度，拿了冰塊鎮在她的胸前額頭，一邊焦急的喊愛咪跟 Max 準備出門飛車去找醫生，誰知這兩個像沒事人一樣，不但一點兒心急的樣子都沒有，還慢吞吞有說有笑的閒聊。

 

刷刷也在這個時候雪上加霜地，強力扭動身體，努力想要掙脫我及冰塊的懷抱，就在這個時候我看見因為高燒的關係，她頭頂的皮毛都已經不見了，看得到頭皮一大塊鮮紅色皮膚正在擴散，甚至有血水滲出。此時看見牙刷還能自行站立，我趕緊起身去換衣服，只是想著把家居服褪下換上 T 恤牛仔褲，身上的衣服無論如何卻脫不下來……

 

爬著陡峭的長長階梯，旁人都健步如飛，只有我手足並用卻還爬不上去；坐在考場裡面，同學書都默好了準備齊全，只有我連要考試都不知道；乃至於像脫衣服這樣日常生活的小事件，卻怎麼都做不好因此嚇醒，我可以大聲說，經驗非常豐富，但就屬這次最覺慶幸。如果不是因此而幫助我早一點脫離苦海，可能被夢中發生的事情嚇瘋也說不定。

 

這個夢令我悶悶不樂了好幾天，擔憂的心情當然更有增無減，看護刷刷生活細節，也就更小心謹慎了。

 

早上起床，就忙著餵飯餵藥刷牙擦手腳，匆忙出門上班後，依然擔心著她一個人待在家中是否安然無恙。每天是當日排定的行程狀況，早上的工作告一段落並交代了接下來的事務後，又趕緊驅車回家餵中飯餵藥刷牙擦手腳，下午稍晚再回辦公室完成較複雜以及收尾的工作。

 

牙刷看了就躲的餵藥組合

 

每天這樣跑來跑去的雖然很累，確實依照時間讓牙刷定時吃飯吃藥更為重要，從小每吃藥必吐的我，照三餐灌刷刷吞聞起來就夠嚇人的藥水，對於她日見加強的抗拒跟排斥感同身受，一個多禮拜下來，她身上自然而然也散發著濃濃的西藥味，覺得不捨、又覺得她好可憐。

 

幸虧這苦藥及休養表現在牙刷的食慾精神上，產生明顯的幫助。這兩天她不再總是表現的很疲累的趴在沙發上睡覺；對於玩具跟其他的事物也跟以前一樣，展現高度的雞婆個性；聞到食物香味、看見人加開冰箱的反應更為明顯，一整天看起來都很餓的樣子，看見我拿出她的碗就表現的極為開心，吃飯的時候也是快快樂樂的。

 

名正言順在床上佔據位置的牙刷

 

照料她的態度異常謹慎，包含睡覺的時間也不讓她自己獨處，平常晚上自己睡客廳的，凡上床都是刷刷趁人不注意偷偷跳上去的，這個禮拜變成媽媽允許的，可以大方的躺在床上打呼，白天也有一大段時光不但有媽媽陪，還有額外的中餐可以享用，任何人都可以明顯感受到刷刷的開心。

 

惡夢的陰影逐漸被我拋諸腦後，現在的刷刷看起來跟以前沒有兩樣，只要不要想到後天的複診、抽血生化檢查、以及超音波檢查，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