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的新朋友是大熊

我不知道別人跟我一樣，做為一個可愛、美麗、懂事、聽話的小狗之母，會不會常常有那種有苦說不出、必須隱忍內心痛苦的時候。

 

這種經驗，我有。而且很多。

 

之前就提過，一些這個社會對待別人的心肝寶貝，還是用對待畜生那一套來看待。所以就算牙刷沒有那些小男孩小女孩到公共場所去，會有的那些惱人的吵鬧、打架、跑來跑去、尖叫、放聲痛哭……的行為，那些小孩子可以去的地方，刷刷要是能坐著推車讓我推進去，已經讓我很感激了。

 

沒有辦法，尤其是跟食物有關的地方，寵物總是讓人覺得不潔、很髒、有細菌。其實我經常自認為把刷照顧的很乾淨，不過也有可能是戀女癖造成的錯覺，一般人對小狗小貓有既定的印象，甚至有些人很怕狗，沒有道理大家的規矩獨獨對刷開放，自己覺得就應該與眾不同，對於群居生活所造成對狗狗生活的不方便，本來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不過我這裡所指的，不是這些小事。第一次感到跟狗兒同一國所處的弱勢時，是刷刷還小的時候。

 

朋友家裡幼小的弟弟妹妹老想著養寵物，可是家長不允許，因此某個周末下午，帶著刷刷去跟別人家的小孩互動，原本是想，刷刷也可以有多一點兒其他人類的陪伴。

 

小孩子對狗狗是充滿好奇心的，尤其不是從小就跟動物有接觸的小孩子。不過看著 3 個小朋友，伸出剛剛抓過雞腿、拿過甜點、玩過飯後水果，一隻隻黏 TT 的手，就想往刷刷的背上摸去，在旁邊微笑著看這些小孩遊戲的家長，一點兒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應該阻止、管教自己的孩子，只好由我這個怕髒的外人出聲拜託小朋友，先把手洗乾淨再來玩。

 

類似這種事情不勝枚舉，我一直以為小朋友能從小跟習慣了跟人相處寵物互動，除了能增長見聞，還可以學習尊重其他種類的生命，進而培養愛心。可惜，我碰到的通常是，小孩子無論多粗魯的拉扯牙刷的耳朵、用力呼她巴掌、不知節制的用力捏刷刷的皮毛，這些令我心裡淌血的不人道對待，家長竟然都視而不見，似乎從小培養孩子欺負小動物是個還不錯的主意。這些媽媽們是怎麼想的啊！

 

牙刷是很喜歡小孩子的，不過過動狗兒總是急躁的往人前衝，又喜歡又舔又親的示好，這種熱情不是每個人都消受的起的，通常我都會拉著刷刷，讓她先冷靜一下，避免嚇到人---雖然還是經常讓小貓咕嚇得大哭。

 

習慣了寵溺孩子的母親，經常對自己孩子的惡行毫無所覺，嘴上還一直叨念著，「這狗會不會咬人啊！」，或者是「她指甲好長喔！」，乃至於暗示性的「她多久洗一次澡？」都有。沒有好好教育的人類，還是自然而然的比好好管教的牙刷優秀，再怎麼忿忿不平，「她至少比你小孩的手乾淨！」這句話，我也只能往肚子裡吞了。

 

現在的刷刷還是保持對人性的高度信心，不過跟人類兒童相處的經驗愈多，她就越習慣疏離這些天不怕、地不怕，無法無天的矮小人類。但我不是說小孩子一定都得像個成熟的小大人一樣，不能一時興起大吼大叫，或是玩得太開心的時候，自然而然忘了節制力氣喔！刷刷的青梅竹馬小貓咕，就是一個又會吼叫跑跳、又會一時興起太用力的孩子，卻是刷刷很喜歡的好朋友。

 

以前帶刷刷去二子媽家玩的時候，平時讓我外婆盛讚「比人還要乖」的小牙，有一兩回竟然在這個她好歹也寄宿過好幾天的熟悉家庭開始胡做非為，在皮製沙發上大便、或是浴室她最愛的腳踏墊上尿個記號，﹝當然一定還會掉的整間房子都是狗毛，只是這是無法克制的事，就別怪她了吧。﹞讓二子爸二子媽除了照顧小孩之外，還得忙著收拾很多東西。

 

可是刷刷沒有因為表現凸槌，而需要默默忍受小貓咕一時太 high 的粗魯舉動。有時候貓咕玩得很興奮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喜歡出手拉的的尾巴、撥弄她的大耳朵，二子媽總會適時出面制止貓咕不知節制力量的行為。

 

我已經太習慣看見的情況是，孩子犯錯胡鬧表現不佳的時候，為了做給附近的大人看，父母只好言不由衷隨便敷衍著唸了兩句，好像小孩這樣就算有家教了。因此，當我看見貓咕小小年紀，可以安靜認真的聽媽媽的話，告訴他為了什麼原因不應該做這樣會令人不愉快的事，甚至還可以複述一遍並認錯改過的時候，真是令人感動。

 

只是，目前為止，我碰到也只有貓咕一個而已。在跟其他的小朋友相處的時候，牙刷還是不免被視為危險又骯髒的「東西」。每個孩子都有犯錯、或是做得不太好了時候，這沒什麼大不了的。糾正一個個過錯，將言行舉止導正為可以跟大家共處的樣子，正是成長過程必須經歷的。對孩子來說是這樣，小狗也應該有權利依照同樣的標準辦理，沒有單單一方可以橫行無阻，另一方卻只得默默忍受的道理。 

既然目前的情況是，我們吃了悶虧必須隱忍，還得啞巴吃黃蓮的被誤解，還是盡量跟陌生的、熟悉的小朋友保持距離，以策安全。還是玩具跟成人，對刷刷來說比較沒有攻擊性一點。

 

媽媽為了幫刷刷找來一個可以陪她的朋友，趁園區正在推廣花旗信用卡的時候，去填了一張申請表，以獲贈一隻免費的大熊。感覺上面嘮嘮叨叨了一大堆，只是為了合理化這件事一樣。

 

喂！那是我們母女倆的椎心之痛啊！

 

愈來愈像歐巴桑了……



‧‧圖片還有 2 張：腿粗真不錯、毛也還不錯吃

‧‧影片也還有 2 段：你可能也需要減個肥、你不知道狗狗都是聞屁屁來認識彼此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