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表飛鳴

之前講過為了每天刷刷四次飯、兩次空腹才能吃的藥，每天我都得早一點起，晚一點睡。﹝請參考《爭氣》﹞農曆過年前帶牙刷去抽血複診，幾次起起伏伏後，終於有了比較穩定的表現﹝請參考《恰北北》﹞，便決定過年後把保肝藥 NoviSAMe 肝腦錠調整為一天一次，從那時起我早上終於可以睡飽一點點。

 

好日子沒享受幾天，從前幾個禮拜開始，刷刷也許是健康情況好轉，體力精神都變得充沛﹝我自己想的﹞的緣故，刷刷開始每天早上開始會在我設定的鬧鐘聲響前一個小時開始舔手、抓癢、全身劈哩啪拉的抖動，製造各種噪音聲響，把我吵起床。

 

是的，就是剛好一個鐘頭，除了這件令人抓狂的事之外，刷刷從沒表現得有如此準確的時間觀念。因此，近來每天凌晨兩三點才終於甘心上床睡覺，而且還會躺個至少超過半個鐘頭才得以入睡，作夢的內容還是那些相當耗費大量體力的追人或是被追﹝我說得是真正跑來跑去那種，不是打情罵俏耍曖昧那種喔！﹞。

 

這種睡眠品質連睡到自然醒都不見得對精神恢復有幫助，再加上牙刷不到設定的起床時間就開始吵，每天在這三重因素的交相幫趁之下，往往醒來時比睡前還要更累。

週六那天早上，好不容易不需要早起準備上班，刷刷照樣一大早起來吵的不停，床頭的時鐘顯示當時的時間甚至比平常起床時間還要早，我賭氣堅持不為所動，她索性跳下床去在木製地板上走來走去，發出更大的腳步聲響。一方面噪音過大實在無法再睡，一方面又擔心她是不是尿急萬一撒在地板上整間房臭氣醺天難以消除，只好承認連耍心機都敗給一隻小狗，認份地趕緊起床幫她開門出去。

 

看見牙刷一馬當先快步走到廁所，屎尿一併解決，不禁有點兒覺得對不起她，媽媽想要多睡覺，卻苦了她憋屎憋尿的影響身體健康，真不應該，又聽見她的肚子有放沖天炮的啾啾聲不絕於耳，料想她肚子是不是太餓，擔心刷刷胃酸過多待會兒又吐，雖然還沒到早餐時間，還是從罐子裡抓了一把 rd 出來，讓她先填一填肚子。

 

牙刷不吃！

 

刷刷慢慢地踱步到飼料的所在位置，聞一聞之後抬頭看我，然後叼了兩顆出來，放在地上仔細觀察，不情願的含了一顆，慢慢嚼碎吞下。雖然大家都大力標榜 rd 有多難吃，但是幾乎不挑食、胃口極佳的牙刷對眼前的食物表現的這麼沒有興致，真令我膽戰心驚，趕緊又抓了一把香噴噴的保肝飼料跟 rd 混在一塊兒，她才把算來大約十顆左右的、平常兩口份量的飼料吃完。

 

看她這個樣子，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這樣我也無法再睡下去了，脫下睡衣換上家居服，跟刷刷兩人窩在沙發上，昏昏沉沉之間，觀察她的狀況。看起來好似一切都好，但時不時就出現胸部貼地臀部俏高down dog的動作﹝請參考《March》97-03-14﹞跟去年三月份一模一樣，光是被自己胡思亂想的威脅恐嚇，就覺得非常不安！

 

幸虧邱醫師曾提醒過我，任何的就醫、檢驗、與懷疑之前，先仔細回想日常生活的細節，畢竟每天跟牙刷一起生活，照顧她細節大小事的是我，如果細心一點，應該可以自己先判斷症狀的嚴重性。

 

對刷刷這般貪吃的小狗，不吃飯絕對就是不對勁，睡到一半突然醒來擺出 down dog 也一定事有蹊蹺，可是她近來健康情況大好，出去玩很久回來只需短暫睡眠就可以補充體力，不像之前玩一天得休息個兩天才有辦法回復精神。就此判斷應該不是肝功能又產生問題才對。考量到肚子又發出怪聲，歷年來腸胃炎總好發在三月份乍暖還寒時分，腸胃不良的嫌疑較高，而大便形狀、軟硬度都算正常，若說有什麼與往常不同之處，那就是這兩天特別臭，這顯示了什麼嗎！

 

等到了邱醫師開始看診，打電話問了他的建議並約當天下午四點半。醫師認為應該是腸胃道發炎或是感染，基本上進食速度慢一點沒關係，只要不要不吃或是有任何其他的惡化，保持觀察即可。後來餐餐牙刷都保持了高度的興趣，中午帶刷刷去參加 TT 的慶生會，直到下午無論精神或是食慾都非常好，感覺似乎非常正常，也就取消了下午的約診，不想禮拜六跟著一大堆飼主擠在邱醫師的診所裡等看診。

禮拜天繼續保持觀察，一切情況似乎良好，也沒有什麼其他的狀況發生。禮拜二早上，卻又再發生刷刷很勉強很努力，才把飼料吃完的狀況。當天早上當我設定好自動餵食機，就趕快去刷牙洗臉，全部都弄好了出來，才發現機器都已經打開了許久，刷刷整間房子走來走去，平常不聞不問的角落都檢查透透，包括窗簾、盆栽、儲藏櫃的門縫、以及沙發縫隙全都來回一遍遍的檢查，甚至還蜷踞在她的雲端吃被套，就是不吃飯。

 

直到她終於看到我擔憂的臉，問她到底怎麼了，可能是泫然欲泣的表情太過恐怖，刷刷讓保肝飼料的味道充滿鼻腔，大概是藉此提升食慾，這也才慢吞吞的吃下這一餐。當然，那天一抽空，又趕緊打電話跟邱醫師求救。醫師仔細問診後，說不平常的走來走去、舔嘴咂舌、聞東聞西等等，就是一種狗狗的焦躁狀態，合併大便奇臭及食慾下降的症狀，判定就是腸胃炎沒錯。

 

邱醫師說，只要還是肯吃飯就好，並建議投以健胃整腸的藥物，防止狗狗在這個時期胡啃亂吞下亂七八糟、讓病症更惡化的東西，不幾日應該就可以好轉。期間應嚴密觀察，若有任何惡化狀況，再馬上就醫即可。

 

所以昨天先托 Max 去藥局買了一罐欣表飛鳴給刷刷吃。Max 說她阿嬤從小就給他們吃表飛鳴來固腸胃，當時可是要表現的很乖，才能獲得一粒表飛鳴做為獎勵，吃起甜甜的味道，小時候真以為表飛鳴是糖果呢！對每次餵藥都得拿吐司片的牙刷，也許這能成為第一款餵食容易的藥物呢！

 

昨晚回到家的時候，已經超過八點，刷刷一見我們進門，趕緊去大了個便以示乖巧，飯後正是吃欣表飛鳴的最佳時機，這樣乳酸菌才不會容易被胃酸破壞。剛開始刷刷對陌生的東西還有戒心，含了新表飛鳴到沙發上，先吐出來檢查一下，才安心咬嚼，之後就爽快的吞下了。

有欣表飛鳴吃的刷刷顯得更開心了！

 

這一年以來，刷刷連犬用的零食點心都沒有，除了包藥用的土司麵包，就只有飼料可以吃，想獎勵她的時候，也是拿個一顆兩顆保肝飼料當獎品。現在可不同了，突然之間多了甜甜的新表飛鳴可以吃，一整個晚上心情都好得不得了，期待著隨時都可以有的新零食。

 

隔天﹝3/11﹞凌晨七點，不知怎地我睡到一半突然驚醒，看見牙刷好端端地坐在床尾，狀似要嘔吐的感覺。果然我才剛起身，刷刷肚子就開始有很大的作嘔聲，嘔了五六下之後吐出一點看起來黏黏的東西，拿了擦手紙弄乾淨之後，趕緊拿著兩張沾了穢物的紙張到廚房開了燈研究。

嘔吐是我最不願見到的症狀，過去幾個月來每次嘔吐都代表著肝指數升高，緊接著的又是與 GPT 及 ALP 的長期抗戰。因此仔細檢查嘔吐物絕對有其必要性，這是判斷病症最重要的證據。而幸好今天吐出來的是一小塊灰色的布，伴隨著一點點餵裡面還未消化完的飼料粉末。

 

果然跟邱醫師說的一樣，腸胃不好的狗狗會喜歡亂吃東西，要特別小心，這東西就是刷刷昨天不乖，偷吃進去亂七八糟的東西。看見這個當然令我鬆了口氣，心情放鬆之餘也不由自主產生怨懟的情緒，都是小刷子自己愛亂吃東西，害得我又睡不飽，害得我又一大早緊張兮兮。而她呢，在我仔細聞嗅她吐出來的噁心黏一時，又開始呼呼大睡了呢！

 

是誰說養兒方知父母恩，我小時候可沒有故意吃下什麼不三不四的東西，惹得大人虛驚一場的印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