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愁的預感

也許是因為玩樂了一整天太累、也許是因為大家明天都要比我早起上班還熱情捧場太感動﹝大恩大德，沒齒難忘，感激不盡﹞，生日快樂歌唱到第三句的時候，其實我必須臉上掛著假笑，強忍著會讓大夥兒掃興落淚的衝動。

沒有狗狗陪伴的人可能很難體會，他們可以扮演多麼強大的精神支柱。我從國中開始胃痛了十幾年的毛病、長期獄卒的內心老是迴蕩著想一了百了的悲觀思想、悶在心理沒有辦法說出口的話，這些都在小牙出現之後自然而然得到解決跟釋放。

夜半時分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時刻、遭逢同事排擠不如意的時刻、甚至是小腹太突出沒辦法做某些瑜珈動作的時刻，善解人意的牙刷總是會叼顆球或是小青蛙、小光頭來玩，或者是跑來跟我窩在一起撒嬌，總之，就是會想方設法來雀躍我的心情。狗狗體會人類心情想法的天性，是不需要多餘的言語溝通來壞事的，這種盡在不言中的默契，也只有小牙能夠一起分享。

從去年刷刷過完生日後，開始陸續聽到有些人說她看起來有點年紀，為了幫小牙維持青春永駐，拍青春露的時候總會喚她一起來分享，沒想到該死的SK2的美白效果太好，她的眉上、臉頰、包括耳朵，都出現參雜的白毛，配上日漸臃腫的腰身，看起來更顯老態！

上次去內湖某家寵物購物城，工作人員問我說牙刷幾歲了，我說剛過四歲生日。「難怪，看起來有點年紀，已經不是小狗了！」白目的他竟然這樣回答。聽到這句話的驚愕，比當年自己即將要過三十歲生日的時候還有過之而無不及。整天跟飼主寵物相處的人，怎麼這樣不了解我們的心態，還是只有我一個人太神經質！

人生的規劃憧憬、未來夢想中，一定要有牙刷扮演要角的我，非常非常害怕遲早必須要面對失去她的一天。所以對於她不小心吃到鹹的食物、或是過重的問題，總是不自覺有放大一百倍嚴重程度的反應，一塊小小的餅乾，就可以讓我心情低落一下子。

過生日的前一晚，我才剛做那種牙刷的體重，竟然已經變成誇張的24公斤了的超級大惡夢，這多少能安慰自己是因為這個關係，才毫無道理的擔心她的健康問題。我明白杞人憂天的不理智行為應該戒除，但是對於任何跟小牙有關的、危害健康的事物毫無招架之力。

實在痛恨自己這種在該快樂的時候，也有辦法感到難過的悲觀個性。聰明人懂的把握當下、及時行樂，而我是大笨蛋。幸好其他人正面陽光的氣氛，可以沖淡掉我的小小哀傷，刷刷還是開心的把她那份最大塊的蛋糕狼吞虎嚥入肚，絲毫不受影響。真希望可以從33媽那裡分得一點讓生活更愜意自在的樂觀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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